电话
*文笔不好
*开放式结局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这已经是我第三十五次给他打电话了。
结果还是一样。
两年了，这个号码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刪。
算是...当做念想？
我的确已经习惯了，但我还有一丝温存。
我没法从这段唯一让我动心的感情中快速的抽离出来。
尽管已经两年了。
“你说，我这是活该还是没救？”我看着床头柜上的那一张合影，是我跟他的第一次合影。
也是最后一次。
他这人特別倔，拍照那天我劝了他老半天才同意。
我说要把照片打印下來放在床头，他沉默了一会，倒也沒说不愿意。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我跟他相识于那个热情的夏天，那年我二十二岁，他二十岁。
我在闲暇时间常会去学校的操场散散步，操场旁就是篮球场。
他这个人喜欢特別打篮球，每节课下课我都能在篮球场上看见他的身影。
他被阳光宠幸着，精致的五官像是出自米开朗琪罗之手，那么完美无缺。
他在学校很受欢迎。
有着讨喜的性格，完美的身高和长相，成绩也不差。
所以在球场上自然会有许多迷妹前來围观。
即使這樣，我也能一眼从人群中看見他。
他太過耀眼，是我不可触及的光。
他可以用最灿烂的笑容跟其他人交談，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人很暖心。
而我太平凡了。
我笑了笑，心想著以後還是別下來散步了。
“學長！”
我突然被叫住了，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按理説根本沒人认识我。
“喂喂，學長，我在這裡。”
我回過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
他怎麼知道我？帶著這個問題，我開口了。
“你叫我？”我指了指自己。
“当然。”他笑著說。
又來了。
我忍不住感到厌烦，但也無奈，我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怎麼知道我跟你是一個专业？”我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過來的消息，畢竟我很討厌這種隨意侵犯他人隱私的行為。
“我問了跟你同級的學姐，她告訴我的。”
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學姐。
好吧，我承认他人緣確實很好，衹是我不认识那個學姐而已。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停下腳步，站著看著他。
他真的很好看，沒有被世俗所污染。
“我覺得學長一個人散步挺孤單的...所以就來陪陪你。”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上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紅。
陪我？
這麼説他注意過我的行踪？
“為什麼？”
他被我問愣住了，似乎在思考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沒有為什麼啊，就...單純想陪陪學長。”
單純想陪我？
是我多心了？
“...我剛剛說的你当沒聽見，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散步。”
“因為我每次看見學長都祇有一個人啊。”
確定了，他在意過我的行踪。
但是為什麼會在意我。
我被我多疑的心思扰得煩躁，算了，看他也不是有什麼目的的接近我。
“好吧，我確實是一個人，所以你想說什麼。”
他頓了一會。
感覺接下來的話會很讓人意外呢。
“我想...和學長交朋友，以後下來散步的時候可以叫我。”
我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如果不是我耳背，他刚才那話是說我交朋友？
的確挺意外的。
“為什麼想和我交朋友？我可沒你帥。”
或許我找到我交不到朋友的原因了。
感情我嘴巴這麼毒。
“我覺得你很帥，真的，學長，我們做朋友吧！”他眼睛里閃著星星，一副期待的表情我實在不忍心拒絕。
我就是吃軟不吃硬，懂了。
“行吧，看你這樣子，我不同意你是不會走了。”
我還是被他打敗了。
我有點后悔答应他了。
自打我答应他開始，他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不论是我下課，還是上廁所，他都跟著。
每次出現在我班級門口，班裡那群女生就炸開了鍋。
毕竟他的人氣真不是吹的。
還有几個女生斗胆上前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小孩居然還回答了。
“我是來等人的，至于是誰...這就不能告訴你們啦。”
還挺聰明。
看他每天都等的份上，我試著接受他吧。
我合上了手裡的書，放進了桌肚，起身准备離開教室。
他一眼就看見了，連忙跟那些女生説拜拜。
“學長你慢點，我跟不上你了。”他話裡帶著一股委屈的語氣，好像在抱怨我讓他等了這麼久。
“你腿這麼長，還用我等？”我開玩笑說道。
“腿長不一定走得快啊，是吧。”
他總是能給人帶來快樂，就像他天生就做這個事情一樣。
他是上帝的宠兒，是人世間最完美的作品。
我輕笑，“你這話說的，下次不會讓你等那麼久了。”
聽到這話，他整個人都突然精神了。
真的很像一隻金毛。
“學長可要說話算數！”
二十歲的年齡真是活力無限。
“我什麼時候食過言？傻子。”我被他逗笑了。
這天，陽光正好。
他又做了一件讓我惊訝的事。
我收到了一個快递，裡面有相框和一些吃的。
誰會給我寄這個？我有些疑惑。
處理好快递盒，我就起身前往學校，一來到座位上，發現桌肚里藏著一封信。
“信？”我納悶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有认识的人嗎？而且還是以寫信的方式。
奇怪。
打開信一看，裡面的內容並不是什麼肉麻的話語，祇有簡簡單單的十二個字。
“下午五點在XX咖啡館等我。”
“下午五點在XX咖啡館等我...這誰寫的。”我不喜歡這種行為，更何況我連是誰都不知道，說不定還是一個惡作劇。
“真是什麼人都有。”我沒好氣的把信紙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也沒在想這件事。
到了下午放學，我突然發覺今天這一天太過平常，好像缺了些什麼。
今天那個小孩一整天沒有找我。
這不像他啊，通常他都想黏人精一樣，今天這麼反常。
“今天的事真奇怪...不想了，回家。”我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帶著東西回家。
我吃完晚飯已是晚上六點半，當我准备開始溫習今天所學的知识時，我突然想到了那封信。
“會是誰寫的呢...”我用筆尾輕輕在臉上敲打，思考了片刻。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惡作劇，還是去看看好了。”
“XX咖啡館...是這裡了。”我來到了咖啡館，現在是晚上七點，店裡也依然有不少人。
我推開門，門頂的铃铛發出叮叮的聲音，有幾位客人抬起來頭，片刻後又低了下去。
環顧四周，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開始等待那個給我寫信的神秘人。
信上説下午五點，可我卻遲到了兩個小時，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一般來說早就走了吧，如果要是還在一定得道個歉。”我撐著下巴望向窗外，外面已是黑夜降临。
夜晚才剛剛開始。
我的思緒正在飄向遠方，忽然間被一雙溫熱的手蒙住了眼。
我被吓到了，拍打著那一雙手試图讓其拿開。
“學長，你可讓我好等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响起。
他松開了手，直直的看著我。
我吞了吞口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那封信，是你寫的？”我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不然你以為誰寫的啊？”他用手指彈了彈我的額頭，不輕不重。
“你幹嘛要給我寫信...”我無奈的笑了笑。
“生日快樂，學長。”他从身後拿出一份七寸的蛋糕，上面插有“23”的數字蠟燭。
“什...”沒等我話說出口，他就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唇。
“噓——”他笑著看著我，眼神很溫柔。
“學長不會連自己的生日也忘了吧？”
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怎麼給忘了。
是因為沒人庆祝的原因嗎。
我不禁失笑，面前這個小孩，要比自己成熟的多。
他經常能讓我感到意外。
无论是他說出口的話，還是做出來的事。
“早上那個快遞，也是你幹的？”我反問他。
“學長你覺得呢？”
喲，這小孩還学會吊我胃口了。
“愛說不說。”我偏跟他杠上了。
“是我幹的，學長你喜歡嗎？”他又用他的招牌眼神看著我了。
這叫我怎麼辦，能說不喜歡嗎。
实际上我也挺喜歡的，特別是那個相框。
“喜歡，我很喜歡，謝謝你。”我笑著看著他，眼神里流露出以往沒有的柔情。
他先是愣住了，隨後別過頭，臉頰微微泛紅。
“咳...學長你吃飯了嗎？要不要點點東西？”他拿起咖啡館的菜單，認真挑選。
“我吃過了，沒事。”
“啊，可我為了等你連晚飯都沒吃誒...”他故意還揉了揉他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太犯規了。
“行行行我給你買，你要吃什麼？”我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
“衹要你點的我就愛吃。”
“別貧，點什麼。”
“提拉米苏。”
不得不說這家咖啡館的上單速度，不一會就來了。
嗯，微苦，但也很甜。
他向我表白了。
在七月的十二號。
他帶我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這裡沒有人會經過。
他將我堵在牆角，呼吸很急促，臉上出現不自然的紅。
我被他压得動彈不得。
“學長...”他湊的很久，像是快要吻上去。
“你這是幹什麼。”我雖然嘴上說著很平靜，可心裡卻很緊張。
“學長，我喜歡你。”他的眼神变得很有侵略性。
仿佛這一刻，我衹能是他的。
“你...確定？”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的確他不像是個同。
“這種話還能是假的嗎？”
“可是你不像...”我把准备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要是他聽見了肯定會不高興。
“不像同性恋，是嗎？”
我沒有說话，也不敢看他。
不是害怕，而是沒有勇氣。
“學長，我是真的，這幾個月的相处下來，我已經明白我的內心了，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讓你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好嗎？”
其实在這之前，我也明白了我內心的真实想法。
我喜歡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两歲，卻比自己更加成熟的小孩。
他的存在讓我的灰色的生活開始一點點有了色彩。
可我沒有勇氣，不敢表达我的真心。
他太優秀了，需要的是比他自身更优秀的人。
而不是我。
我微抿著嘴唇，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不說就沒有机會了。
“我跟你一樣。”
在一起五年，他對我的熱情一天比一天少。
從最開始的滿腔熱忱，到現在的不問不顧。
我明白我們都日子走到尽頭了。
衹是需要一件事情作為分手的理由。
而今天就是結果。
我親眼看見他搂著一個女生在大街上說說笑笑。
那個笑容就像他剛認識我的時候。
那個能迷倒众生的笑容，現在出現在了別人的身邊。
還記得我用他手机拉著他合照的那一次，他并不是很願意。
是怕這個女孩子誤會。
我苦笑，从外衣口袋裡拿出那個有著情侶挂件的手机，打開了聊天框。
“我們分手吧。”
“發送。”
都結束了，我按下了刪除鍵，走著同他相反的方向。
我一點也不難過，我知道我們沒有未來。
何不选择放手，讓他去追求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
況且那個女孩子也跟他很般配。
我來到了那個曾讓我心動的咖啡館。
這裡一切都沒有变，变的只是我一個人。
我沒有了那個隨時能逗我笑的小孩。
我走進了咖啡館，坐在了五年前的那個位置，閉上了眼。
“學長！你看這件衣服好不好看。”
“學長...別生氣嘛，我錯了。”
“學長，我喜歡你，我想讓你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
傻子。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家裡，來自上司的批評讓我疲惫不堪。
我一頭栽在了上床，隨後翻身望著天花板出神，卻被手机提示音給拉了回來。
我伸手打開手机，點開信息，是一条广告。
“嘖，真应該把這些推送广告的全部銷號。”
我拉黑了推送的客戶，退出界面，眼神卻定在了通訊錄。
我打開了那個已經几个月沒注意過的通訊錄，最上面一條的日期是3.26日。
“兩個月沒試著打過去了，應該還是空號吧...”
明明知道是一個無人接聽的手機號碼，可我還是撥打了第三十六次。
聽筒里傳來一陣陣聲音。
“嘟——嘟——”
……
“喂？”
文/与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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